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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归时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端午回家,带着吃粽子的兴奋,看一看愈加年老的奶奶,瞧一瞧好久未见的乡村故人,听一听夜里安静的蟋蟀声,钻一钻曾经熟悉的被窝,每个人的心情都和我差不多吧!

承续千年的粽子虽然不算是什么非常美味的美食,但节日的到来似乎总有一种吸引力将我的嘴带向它,让我迫不及待的想剥开它的绿色外衣。果然,回到家的*一件事就是寻找它。

走进老屋,一眼就看见红色的方桌上摆着的尖尖的粽子。毫不犹豫的拆开,大口咬了起来。嘴馋的小堂弟也跟了过来,他怕我跟他抢似的,但是,只吃了两三个他便败下阵来。我看着堂弟,微微的笑了,小时候的我也像他一样,一样的孩童心。

“唧唧…”

正当我吃得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几声别样的叫声。我扭头向上仰看,问堂弟:“还有燕子啊?做了一个窝。”“是啊。”

我走到门边的那根木梁下,仔细的端详这个小小的燕巢。里面有四只小燕子,羽毛已经长齐了,估计能飞了吧,小小的窝显得有些拥挤了,它们把头耷拉着放在外边,时不时昂起脖子唧唧的叫两声。旁边的电线上站着两只大一点的燕子,呦,父母守卫着孩子呢!

小时候的我特别喜欢鸟,总感觉它们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事,要是我可以养一只鸟,教它,让它听我的命令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啊!为了心中的小鸟梦,小时候的自己也和小伙伴们做过许多现在看来祸害生灵的事情。幸运之神总是能够眷顾我,我总能意外的收获许多小鸟;幸运之神没法眷顾我的时候,我总是将所有的鸟丢失或者宠溺致其逝世。

我捡到过一只受伤的野鸽子,将它带回家疗养,但,恶毒的野猫趁我们不注意把它叼走了。小时候的门口有片竹子,小伙伴们遇到了一只小麻雀,养了许久,毛长齐后,飞了。掏过一窝小乌鸦,是三只,小伙伴们不知道怎么分,放在一个朋友家养着,我们时不时去喂个食;有一天我们回家发现它们不见了,伤心了好久,很后才知道——朋友父母把他们给扔了。

许多的意外总是让我的养鸟之路没有结果,那个号令飞翔的梦却能一直坚守在孩童的心里。有一天,发现燕子似乎也挺可爱的,但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又知道养燕子是不可能的。因为燕子会飞走,老师告诉我们它们要迁徙;因为不知道燕子吃什么,它们只会在空中飞来飞去,却不见它们抓到什么;因为燕子就住在我们的家里,大人们说它们不能抓到来玩。

喜欢燕子的时候,老屋里没有燕子的泥窝,问大人为什么?告诉我说,以前有,后来弄掉了。我问,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来做窝呢?大人说,就在原先的位置上夹几个竹片,搭平,等它们来。老屋房梁的那个位置上有几颗并排的生锈的长钉,我踩着高凳子在上面夹了几根竹片,弄成一个小平台,然后高兴的盼着燕子快点来。

果然在那个春夏之交,有两只小燕子在那里做了一个小泥窝,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的将衔来的泥土磊成窝,心里乐开了花。后来窝里有了小不点,就这样,盼着它们长大,看着它们长大。有一天,我等不及了想看看小燕子,踩着高凳子将它拿了下来看了看,这可不好了,警觉的燕子不久就不见了踪影。我失望极了,但又好奇的把燕子的窝也掰了下来,想看看它们怎么用泥土把窝堆得这么好看!我本以为到第二年还会有燕子来的,但第二年的燕子将窝磊了一半却意外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从此之后,家里就留着那半个窝过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燕子来筑巢。大人们说,燕子很会认地方了,第二年它会来找老地方,窝没了,它就不会来了。

一年又一年,我长大了。

它们回来了,多少年之后的今天它们回到了这里。它们原谅我了吗?还是经历了这么多年,这里早已模糊了它们先祖留下的痕迹?不管怎样,它们回来了,老屋的房梁上又有了一个泥做的小窝。

第二天上午,我特意走进老屋想看看房梁上唧唧喳喳的小燕子,发现巢是空的。我心一惊,赶忙问家人,告诉我说,它们白天飞出去,晚上回来。哦,原来你会回来呀!

看这一巢燕子大概不久又要飞走了吧,它们长大了,季节也快到了。我不会去动它们的巢了,我要守护好,它们像我的家人,我希望它们回来,我会等它们回来。想一想,等到它们回来,到那个时候,一家人,唧唧喳喳,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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