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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_5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过年

2020年的新年就要到了,可是仍然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放假归来的神兽们,宅在家里,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玩手机看电脑,一个也不走出家门。大街上偶尔有几个打工回来的中年男人,无聊地聚在一起闲聊。

农村的旧历年日薄西山,年味越来越淡。少年人虽有童心,可平时不缺吃不缺穿,双休日经常逛超市,隔三岔五还改善一下生活,对过年已经失去了兴趣;老年人童心不在,眼看着这萧条的村庄和日渐寡淡的人情,也只有抱膝望月、遐想当年了。

“腊八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年逾知命之年的我们,虽然童年是贫穷、困苦的,但儿时过年的场景和欢乐,就像一幅幅画,已经铭刻在我的脑海。那种热闹,那种温馨,那种甜蜜,魂牵梦绕,永驻心间。

那时的新年是忙碌的。“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杀只鸭……”临近新年,天天忙碌。尤其是父母,过年简直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为了让全家过上一个体面的新年,父亲要赶更赶集去置办年货,买鱼买肉买年画,孩子们的鞭炮,元霄节的灯笼,也必不可少。母亲更是一家中很忙的人,无论日子多么艰难,她都要给全家每个人缝制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袜。昏黄的煤油灯下,母亲咝拉咝拉的纳鞋声,在耳畔常常回响。

那时的新年是团圆的年。张家的闺女回来了,李家的儿子回来了,不上学了,人人都在大街上跑,踢键,叨拐,打扑克,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吃公家饭在外干事的,当兵的,打工的,这时候都要回来和亲人们聚一聚。把天南海北的新闻互相交流传达,把一年中的收获和见识相互诉说。

那时的新年是充满亲情的年。大年初一,是全村很热闹的一天,大人小孩都穿着新衣服,到左邻右舍和长辈家里去拜年。谁家要是有个老人且辈份高,磕头拜年的人前跑后撵,到晌午还站不起来身。小孩子更是乐此不疲,邯郸学步一样给长辈磕了头,等长辈给了糖块或压岁钱,再拍着头说几句这孩子长高了、长大了的话,便笑嘻嘻地跟着大人向另一户人家前进。

到了初二,走亲戚的大部队开始出发。七大妗子八大姨,三姑六舅,家家都去。二斤点心,几根麻花,大人小孩一家人跑去大吃一顿。平常省吃俭用,过年时可不能慢待客人。尤其是女儿多的人家,几个女儿,都带着姑爷和孩子回娘家,姥爷姥姥虽然乐得合不拢嘴,但是为了弄一桌像样的酒席,必须得绞尽脑汁,竭尽全力。有时再找上一两个陪客,吆五喝六,猜拳行令,那真是热闹非凡。

那时的新年是欢乐的年。除夕夜的孩子们大都不睡觉,例行守夜,说是三十晚上不睡觉,一年都没虱子咬。孩子们都在街里跑着,有的烤火,有的捉迷藏,从这家跑到那家。好不容易熬到鸡叫三遍,赶紧回家不声不响地拿出鞭炮,呯呯叭叭地放起来,比赛着谁家的新年更早一刻到来。

自家的鞭炮放完,天才朦朦亮,又忙着看别人放鞭炮,好捡几个未炸响的放在兜里回来慢慢放。

过罢大年过小年。小年就是元宵节。正月十三、十四、十五三个晚上,大街上人头攒动,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谁家孩子的灯笼新颍、华丽、明亮。鱼灯、羊灯、西瓜灯五花八门,正方形、长方形、圆形的,都有着五颜六色的图案,有的画着武松打虎,有的画着孙悟空猪八戒。整个大街成了灯的长河,人的海洋。谁扎的灯笼能够技高一筹,孩子挑着炫耀,都会令同伴们羡慕不已。

那时的新年还是农村充满希望的年。土地是农民的希望,过新年时,大多数老人都要在自己庭院里画粮食囤,画的大囤小囤都是仓满囤流,那种期盼来年风调雨顺、粮油丰收的心情多么虔诚多么殷切。

孩子们更是故乡的希望,升学、参军、做生意,挣来财富,建设家园,荣光故里。比谁家盖了新房,比谁家儿女通情达理、孝顺爹娘。

现在,这一切都无从谈起了。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打工久了,很多都定居在了城市。去年元宵节的晚上,大街上连一盏灯笼也没有。没有孩子的村庄是没有生机的。听说今年又不让燃放鞭炮了,农村人也要过一个无声无息的哑巴年了。年味真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没有感觉了。

我不由得感到,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手机、电脑、电视控制下的现代人,虽然殷实富足,过得灯红酒绿,却不曾想我们是否遗失了什么,忘却了些什么呢?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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