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处

心安处

“你的文字，伪清新了。”那日，与曹相见，他这么说。

“那文字，该当如何？”我与曹相识于大学，他比我高一届，是学长，用句俗不可耐的话而言，便是：是个才子。现在供职于地方电视台，我常想：那里兴许束缚了他，但又想起他的那句话：“你可以保留你那些骄傲和虚无缥缈的事，我不行，我是男人。”忽而觉得自己渺小了。

他笑了，“平淡和平凡吧。”这是他对文字的定位，何尝不是生活带给他的感悟。他生长在湖州，很后却扎根在嘉兴，我觉得那是种美妙的缘分，因为我本就是这个地区的人。对家乡自然是有更多的熟悉和眷恋之情，因而，对他也更多了几分亲近感。

很早前，便有人论断我的文字，那是种“青春明媚的忧伤”，为何会那么伤？为何会那么凄凉？事实上，我很幸福，比很多人都还幸福，可一旦涉及文字，或者一旦执笔，那便是满目苍夷。是我所不愿，却不受我控制的事情。于是，我索性不写了，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是有时间不够充裕的缘由，因为工作了，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社会了，虽然我现在的工作坏境依旧单纯，都是孩子的天堂和乐园，并不会受一些阴暗的腐化。

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兴许是感慨又上来了，于是又诉诸于文字了。昨晚，与蔡倾心而谈，那是个善良的女人，在外人看来有些傻傻的，可我知道：她是好人，好女人。她看了我的那篇《十年轮回的真相》，说“好心疼你们之间。”我想是的，因为这篇文字是不加任何修饰的，是一气呵成的，是很平淡平凡的。正如曹对文字的论调一样。我此刻才明白：什么是动之以情。

不必去刻意追寻文字来为你诉说什么，它本身是死物，只有你注入了真实的情感，它才变得丰满和有神。我现在带的学生常拿着作文来找我，“老师，怎样才能提高作文的得分呢？”我忽而觉得文字成了应试或者应付老师，或者换取分数的工具，心便沉了下去。于是说，“你能否撇开作文这件事，单纯地用文字来记叙一件事，或者写一个人？”孩子诧异地看着我，她自然理解不了，甚至觉得这个老师奇怪极了。我笑，“我们不急，这样，你尝试下写写我好吗？老师不给你打分，单纯地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她爽快地答应了。不久便送来了这篇文字。如我所料，她赞美我许多，虽然还分明带着略显做作的意味和八股的模式，可确实写得畅通、气顺。我很高兴地赞扬了她。她忽而说，“老师，我觉得这是写得很轻松的一篇作文。”我笑了，“记住，是文字，不是作文。”

“我偶尔还是会伪清新。”我这么说。但文字，始终是内心很安适的部分。记得有人说过，“心安即是归处。”或许，文字，便是我的归处。也愿你寻得心安之处，在这浮沉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