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门
毕业几年,越发懒倦,许久不曾看书。年少时我只当平庸之人必定是源于自己心甘,而现在倒觉得多的是混沌几年,时不时挣扎一下,像温水青蛙,呱呱两声,扑腾两下又心安坠入锅底之人。只剩心有不甘,力有未逮。
很近倒是翻看起了一本书,《乌合之众》。书里讲到大众心理学,提到了一个民族地域文化性格的形成。突然想到*文化、民族性格、地域风情,迷迷糊糊之中又有些醍醐灌顶之感。说起地域文化和性格,我出生在西南,求学在西南,生活在西南,其中感触很深的又是在成都了。
如果说在我的印象中,把对成都的文化凝聚在哪里,脑海里会闪过大熊猫基地、武侯祠、锦里、黄龙溪,春熙路,杜甫草堂,而很后落在的却是母校的小北门。大一大二在江安新校区,管理严格,只觉得像是继续读了个职业高中,等到大三大四进了望江校区,顾名思义,可以望江,地处市中心,端是个红尘打滚,好不自在。望江校区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而我们常常提起的却是小北门。四个大门出去,一下子走进的是热闹和繁华,而唯独小北门走出去,大概就是生活的烟火气了。
小北门是真的小,半米见宽,仅能容一人过去。一度觉得这是很歧视胖子的校门了,每次走过收腹侧身,心里想的都是绝对不能被卡住,要是被卡住大概就被钉上了耻辱柱。可能年轻小姑娘大多爱俏,脸皮薄,心气儿高,很是受不了这种事。小北门虽然小,行人却很多,这时候就得谦让了,挤是挤不过去的,门边一站,让别人先过,不慌不忙,倒是有些传统美德在里面。
小北门一出去,就是各种琳琅小商铺。在成都,我很爱吃的不是火锅,是冒菜。“火锅是一群人的冒菜,冒菜是一个人的火锅。”很难忘的是小北门的惠元冒菜,特点是酱香,毛肚牛肉冒菜是必点了,汤底的酱汁裹着豆芽和牛肉下饭,一口下去,鲜辣酱香,浓厚的味道充分刺激着味蕾,米饭爱好者吃完觉得可以上天。
干锅在成都也是随处可见,小北门附近也有家干锅店,成都大概是很不信奉“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城市,除了随处可见的兔头,干锅倒成了兔子其他部位的一个好归宿,麻辣鲜香,肉质细腻,是真香。
在得知小北门附近有个摆摊摊的吴妈猪蹄汤后,我和室友毛毛深夜出行,只为了那一份汤,猪蹄煮得软糯,入口即化,再蘸上搭配的小米辣蘸水,倒也另有一番滋味。汤虽然是清汤,大概是猪蹄处理得到位,竟然没有腥味,喝下去全身心都是满足了。
在靠近小北门的校区里面,有一家厕所小炒,没有招牌,只是都知道靠近厕所的小炒店就是厕所小炒。偶然和室友一起去吃面,一看,顾客大多数是男生,有个男同学喊老板上一份四两的面,端上来一看,我们一行人面上都写满了震惊,只记得那个碗有直径25厘米大小,铺满了面条,再盖上西红柿炒鸡蛋,实在,老板是真实在。当然,年轻人大多是吃不胖的,年轻的身体和心灵一样,禁得起放肆,也禁得起折腾。临近中年,却只能老老实实泡枸杞,定期锻炼,饮食均衡而克制。也不知道那个吃四两西红柿鸡蛋面的男同学如今已是中年,不知道发福了没有。
其实想来,小北门只是一个普通的门,那里的路也只是一条普通的路,只是在那里生活过,经历过,它终究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了。
成都是个喜欢安逸的城市,上午十点过的小北门人烟都很少,到了中午才热闹起来。记得大学时有北方的同学说:不喜欢成都,节奏太慢了。当然毕业的时候,我们已经割舍不得这种安逸,古人诚不欺我,“少不入蜀”确实大有道理。
我和室友,毛毛、端端、老大、梅子,经常是到了下午才穿着拖鞋慢悠悠出门,在小北门觅食,逛街。大学时期,在梅子的一己之力下,我们寝室逐渐沦为学渣寝室。通常是大清早梅子躺在床上问我觉得冷不冷,要不不去上课了吧?成都的清晨经常是雾蒙蒙的,又有些昏暗的,冬天又好冷,几次下来,我和梅子成为了互相喊对方名字,只要对方还在就能安心继续睡下。再然后是端端,和我们逐渐成为“一丘之貉”,毛毛加入我们寝室后也不可避免的被“同化”,这大概就是一个寝室的陨落。而只有老大,在我们之间显得特别四有青年,按时上课,经常去看书,在一个学渣寝室显得那叫一个光风霁月。
大学有跳蚤市场,我们在青春广场摆过摊,在东门附近也摆过摊,借了邻摊的大喇叭,录音后循环播放“便宜大甩卖”,很后端端的一件旧衣服被一个阿姨以一块钱的价格成交。说来我们寝室学的都是国际经济与贸易,擅长的却只有摆摊,还是亏本那种。我们肆意生长,又怎么会知道“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碎琉璃脆。”
后来毕业离开成都,寝室只剩下毛毛送我,离别之地恰巧也是在小北门,一向没心没肺的毛毛哭了起来,离愁别绪,谁也不能逃过。我提着行李箱憋着眼泪没有回头,一直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生活。
哈尔滨什么癫痫病医院好哈尔滨看癫痫多少钱哪家医院治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