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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维汉进城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3

灿烂的事情每天都有,小维汉这几天就特别的高兴,住在城市的一个姐姐来了电话,电话打到河套草原外的屯子的生产队部,说是很近几天就来接维汉到城市去。芳花小妹和柳小妹就来看看小维汉了,这不说来就来了,芳花小妹推开了芍药姐的窝棚门,一个脚刚刚迈入窝棚的门,就嚷嚷开了说:是芍药姐的窝棚嘛,我是芳花小妹妹,是和柳小妹妹一起来的,来看小维汉兄弟了。

芍药姐姐说:进来吧,小妹妹一说话,我就知道是你们俩小丫头了,快点进来嘛。维汉就在窝棚的北炕上玩呐,维汉快喊两个小姐姐。

小维汉在窝棚的北炕的窗户台上唱着小歌,看着荷塘内的水吧嗒吧嗒的冒气泡,荷塘内是一些子开花的莲藕,有青蛙几个蹲在荷塘内,咕嘎咕嘎的响叫着,可以看到白色漂亮的青蛙嚼泡。荷塘的荷花这时节就已经开了,没有什么事情的大下午维汉就蹲坐在窗台上玩耍着。看到了芳花小妹和柳小妹子来了,就过来打招呼了。

说:小妹来了,不不不,还有小姐姐来了。小姐姐来了。

说完就哈哈的乐了,从窗台上爬了下来,又从炕上的苇子席上爬到炕沿的边上,乐呵呵的想从炕上爬下来,两手扶着炕沿,两脚还没有落着地的小身材,两只小脚先是在露空划拉一圈找鞋,没有找找。就喊芳花小妹和柳小妹帮忙,叫姐姐帮忙找鞋,芳花小妹子说:小维汉,你在往下落落脚,就够着鞋了,鞋就在你的脚底下呐。

小维汉的身材小,体积可是不小的,看着就有着胖娃的意思。坐在南窗台下的窝棚炕上的芍药姐就说了:维汉,你再松松称在炕沿的胳膊肘子,慢慢的松松,脚不就是够得着地上的鞋了嘛,自己慢慢的来。

芳花小妹和柳小妹也在一边说着鼓励的话:够不着鞋,要不是我们递给你,坐在炕沿上自己穿不?维汉的小腿长的真是干净,白白胖胖的,多好看的腿呀。可不要撒手的,慢慢的小来行了。

小维汉两条小腿在小鞋上面来回的晃荡着,嘴内还在有话:我都看见我的鞋了,看都够着了,怎么就没有够着呐。也不是花鞋,是我的布底子鞋嘛。

小维汉用脚找鞋找的有一些心烦和劳累,就不打算再用脚划拉了,扑腾两脚落地,两手扶在炕沿上,双手还抓的紧紧的,没有拽跟头,这一次运气好,两脚都踩在自己的鞋面子上,扭过脸来对着芳花小妹和柳小妹直乐呵,姐姐的叫,招呼人家过来给系上鞋带子。

芳花小妹和柳小妹就过来了,蹲在小维汉的身边,找一找维汉德小鞋带,柳小妹就说:小维汉,你这鞋穿完了。

小维汉吭吭叽叽的说:穿上了。

芳花小妹说:脚的后跟还在鞋外面呐,这不算穿上了鞋,这是趿拉鞋。把你的脚后跟往上抬抬,我再把鞋带从你的鞋内拿出来嘛。

小维汉就是抬不起来脚,摸着脚后跟还嘎嘎的直乐呵。柳小妹就用手扶了一下维汉的小腿窝窝,这一回小维汉的脚抬了起来。柳小妹子拉住小鞋的后跟提布扣子,用劲一拽,提上了鞋邦子后跟,叫维汉放下小脚,那边的芳花小妹子也好提上那边的鞋的后跟。两个小姐姐忙活了一会,算是把小维汉的鞋带也是系上了。这才叫维汉在窝棚内的地面上活动活动。

维汉在芍药姐的窝棚内或活活动动的玩耍,两个小姐妹开始和小维汉逗话了。说维汉是明天去城市嘛,维汉回答说是。问维汉城市长的啥样子,维汉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是这样。

芍药姐和芳花小妹还有柳小妹就乐呵了。芳花小妹说:城市内的叔叔长的一点像你的样子,不对,叔叔家的小弟长得有点像你的样子。城市长得和窝棚外的草甸子不一样,和怎们过了大河的屯子差不多的。有下雨浇不坏的街道和公路,还有排水的马葫芦,道上有了大雨水,就跑到了马葫芦的窟窿眼去了,马葫芦下面还有跑水的管路,水就沿着管路跑到了城市外的郊野公园。马葫芦内的垃圾水在到郊野公园的水泡子内,水泡子内的青蛙蛤蟆还有小虾鱼就吃水垃圾长大的。钓鱼时才给鱼食的。公园内也有后塘子的荷花和莲藕的。

小维汉一边玩一边的听听,说:城市还有烧饼店的,还有冰棍场,还有电灯电话,还有汽车和楼。说着就笨窝棚的北炕去了,去找炕上的画书。那天九十一和小六子来,和维汉趴在北炕上对维汉讲了好一会城市的样子,说了爸妈长的样子和形象。维汉太小了点,爸妈来过几回,三五天就记不住爸妈的样子了,所以大一点的孩子就不时的找画书给维汉看看,告诉维汉书上爸爸妈妈那两个字还有那两个字上面的人是谁。

告诉了好好多次,维汉还是不认识,直到彻底的忘掉了爸妈的样子,才说出书上的男士图片是爸爸,女士的是妈妈。再指点图片下面的爸妈两个字时,说不是爸爸妈妈了,爸妈是字上面的图片了。基本上不认识字的。再问就说谁呀。不知道了。

小六子说:这回完了,不认识爹妈了,所以才有窝棚的人到屯子内去,打电话叫小维汉的爸妈来看看,或者是接小维汉回去。或者过一二年再来窝棚住住。

小维汉爬上窝棚的北炕,从自己的背包内找出来几本书,书放在炕沿上叫芳花小妹和柳小妹看。两个小姐姐说:我们两看,你说好不。小维汉说过行,芳花小妹就打开了书,随便的找一页直给小维汉看。小维汉看着说着:浮水的白鹅,树木枝头的喜鹊,草岸水塘边水面的青蛙,汽车和汽车内伸出胳膊摆手的人,卖烧饼的姐姐,从暖瓶内拿出冰棍的奶奶,一直的看到*一页的爸爸妈妈的图片。说成了姐姐和阿姨,这一回没有了爸爸了。

柳小妹就问:爸爸那去了呐,没有爸爸了。

小维汉就摇摇头说:是没有爸爸了,爸爸那去了呐。

窝棚南面炕上的芍药姐姐说:妈妈也没有找找嘛。

柳小妹就问:妈妈那去了呐。

小维汉也说:妈妈那去了呐。

柳小妹说:爸爸妈妈丢就丢了嘛,不用找了;我爸爸妈妈呐。

芳花小妹说:你爸妈没有在我们家,不用到我家去找了。

小维汉说:我去给你找爸爸妈妈。就跑到窝棚的外面的小兔子窝,小兔子和老兔子不在一个窝,小六子说过多次,老兔子是小兔子的爸爸妈妈,小维汉抓不住老兔子,就抓住一个小兔子,抱着跑了回来,说:找找了,爸妈不在小兔子窝,在那窝呐。

芍药姐和芳花小妹还有柳小妹说:找是找找了,可那是小兔子的爸爸妈妈。不算是找找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你呀,还得回城市去找。这窝棚地方,哪有自己的爸妈的,不是哥哥就是姐姐的,我们找爸妈都得回去找的。今天怎们就不用找了。

第二天,是星期五,城市内是过了星期五就放假了,芍药姐领着维汉,芳花小妹,柳小妹子,还有小六子和九十一到屯子内去坐汽车,坐汽车进城看看,也就是顺便认识认识爸妈。

比如小维汉那孩子,基本上不认识爸妈了,不回去不行了。就这样又一次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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