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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岁寄语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丑岁寄语

2021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热闹与那些姹紫嫣红的画面,没有让自己疲惫的身体感到有更多的激动与兴奋。所以吃过年夜饭,便早早地上了床,倒头呼呼睡去。

只有妻子和孩子陪着两位老人守在电视机旁。孩子急切地盼望着青春年少的帅哥从屏幕中出来,唱着快乐的歌,扭动着其实并不协调,但在孩子看来充满着无限魅力的舞姿。孩子的未来有无限地希望和等待,而我的明天,便是一条分明的、缩短的路。

于是便对年的到来,不再有儿时那样地可期和欣喜——过去了三百六十五天,生命就会缩短一年,谁会愿意让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流走呢?

前日回家祭祖,父亲让我做了家里的主祭。小叔说对于祭祀,我是这一辈人中很懂的,更何况生为长子与长孙的自己,也应该懂得些撑起家庭的道理。

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有了些许沉重。

我把祭祀的过程拍成了照片,放在微信朋友圈里,没事的时候可以翻来看看:父辈一身灰色,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如山弯里平整过的水田,阡陌之间,是风霜的痕迹;头上的白发稀落散乱,倒像秋风下的黄草,零落交错——风带走的是草叶,留下了弯曲的草茎。

那穿红着绿的,是生命的希望。孩子们不知道祭祖意味着什么,春风里刚冒芽的草叶,初绽的花儿,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所以一路的欢笑与打闹,一路的轻歌与奔跑,倒让山坡充满了浓浓的春意。

只是侄儿聪聪,越来越像个成年的汉子。每经一处坟茔都帮着焚香烧纸,收拾祭品。勇敢地点上鞭炮,然后兴奋地跑开,笑着的脸庞能把那几粒青春的印迹挤成斑驳的麻布一样。有时他跑上前跟着我,不住地问:“大伯,为什么焚纸前要在坟头外另烧一堆纸喃?为什么我们每年都要到老祖宗的坟头祭祀?”

有时候我也不能明白,只记得儿时也曾问过爷爷,他说祭祀祖宗,得先祭天地,天地有灵,厚德载物,是让人记住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祖先的坟头,年年新土,岁岁人聚,是让人记住生命来自哪里,将归何往。

所以我越来越觉得祭祀的重要和意义所在。

深居都市的人们,习惯了信息时代迅速的节奏,乐于电子屏幕前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在权利与欲望的追逐中有时会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更不会明白土地对于生命意味着什么。

而祭祀,不是一种形式,它有时候承载着一种文化的传递,也是梳理一个家族脉络的方法之一,更多时,它是对生命的怀念,对一段时光的抒写。

岁月像一本书,它里面抒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生命的足迹,那些字组合起来,长长短短,起起伏伏,就是生命经历的抑扬顿挫。

我想我们为什么要努力读书?难道不正是在解读自己的生命么?

关于生命的诠释,外婆很能看得明白。前日去探望外婆,她一把拉着我说:“我生日的时候,你回来过,想来新年一定再会来看我的。早上听房前的鸦雀叫,没想下午你当真来了。”

我每每见过外婆后便对妻子说:“外婆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她是我们的神!伟大的女神!”在百年的生命历程中,她从未抱怨过生活的艰辛、命运的苦楚,她的生命里永远有一种善良与豁达,一种期盼与希望。

生命中有了希望与期盼,才能觉得生活更有意义。就像这样的新年之夜。

我从睡梦中醒来,静静地坐在屏幕前,轻轻地敲下这些关于生命的字迹,聆听心跳的声音,感受窗外初春*一束红梅的开放,写下这些新年的祝福:

庚子已逝,丑岁即临,让那些悲伤的,痛苦的,怨恨的人和事都过去吧!感恩这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的陪伴与经历,让我们成长,让我们彼此怀念,让我们收获心的感悟,更让我们相信——明天会更美好。

所以祝愿曾与我相识的朋友们,爱护我的亲人们,祝你们牛年大吉,幸福平安!

你们的朋友、亲人:王勇

2021年2月12日新年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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