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获得,何曾失去?
吃完晚饭,和朋友撑着伞散步到安大的天鹅湖。斜靠在石凳上,感觉胃里的食物在发酵,产热。很久没有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了,微醺中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湖里几只戏水的黑天鹅自由自在,其中一只不紧不慢地游到我们面前,扑棱棱地煽动翅膀。羽毛沾湿湖水的每一刻,荡开层层涟漪的那一刻,就像一枚枚浸湿的音符,在我的心灵深处驻足。它伸长脖子索要食物,我受宠若惊,忙捡了几根小草递过去,黑天鹅歪着脑袋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会,用红色的嘴巴接过小草,砸吧砸吧,心满意足地游走了。
看着远去的黑天鹅,一个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为什么它们不会飞走呢?
朋友给我解释,因为这些天鹅或者被拔去飞羽,或者在幼鸟的时候割去指骨或腕掌关节,使飞羽无处着生。没有了飞羽,翅膀扇动无力,天鹅就可以在动物园里安家落户了。
那它们是不是再也不会在蓝天上飞翔了?我问。
理论是应该是的。朋友想了想,慢慢地说。
我凝望着远处无忧无虑嬉戏的黑天鹅,不知道是该为他们庆幸还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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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甜品店里,我看着面无表情的E,同情又无奈。见证了她和男朋友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了解、从了解到彼此无话不谈,再从无话不谈到熟悉、从熟悉再变成很熟悉的陌生人以至于现如今辗转于各个相亲对象间这一过程,我一时也无言。
“这次怎么又不愿意了?是长得丑还是太邋遢?”半饷,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她说。
“那就是没发展潜力,或者家庭条件不好?”我继续猜测。
“都挺好,挺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为什么又拒绝了?”面对如此的敷衍,我装作没有在意。
“哎,开始太美好,失去了又要忍受一次痛苦,太难受了。不行,不行......”她摇着头,一副陷入回忆又不敢面对的样子。
我刚想张口骂她,转瞬突然想到自己也曾因为经历过宠物的离去而再也不愿意养狗的事儿,便把那些话咽了回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扭过头去,久久地注视着窗外。
对着窗的正西方,相逢又相重的朵朵行云之间露出了这儿一片、那儿一片的蓝天,路边一排排洋溢着盛夏活力的小树轻轻摇曳,一个小贩在吆喝着他的货色,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俗世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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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拥有,便不会失去;不曾经历夺目的美丽,便不必要忍受后来的痛心。多么朴素的真理。
有句话曾说过,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事物摔碎给你看。而命运往往又喜欢在你不设防的时候开几个恶毒的玩笑,亲人的离去,爱人的背叛,金钱地位的消失,不胜枚举。我们痛苦,哭泣,只因为清楚地知道,曾经的美好不会倒带,更没有机会出现在未来,我们能做的,只有唏嘘,凭吊。
不曾拥有,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此言不差。然而,如果不曾拥有,怎知道失去是痛苦或是幸福?凡事都有双面性,只是要看自己的心中的天平倾向哪一端。何况,每一段的拥有,即使很后痛苦的失去了,但它毕竟还是填满了那段岁月,可如果没有,便真的是一片荒芜,了无生机。
习惯失去的人会渐渐领悟,其实,我们一生追求的东西,在拥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失去了,正如同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一切的失去不过也是为了重新拥有。不必患得患失,不必讳莫如深,当面对现实需要勇气的时候,恰当地在回忆的美好里里寻找温存,生活也不至于会太粗糙。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很好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是徐志摩的一句诗,记得读到之时心底的那份悸动。现在想来,若能怀揣如此的信念,无论拥有或是失去,都一定从容不迫。
得之,失之,奈何有之?不用纠缠于这个不能被称作问题的问题。如果它是一个方程式,可以无解,可以有很好解,也可以有无数解。关键在于你的心,问问它,究竟期待一个怎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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