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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毛衣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黑色毛衣

“黑色毛衣藏在哪里?就让回忆永远停在那里。”哼着歌,毛丫的思绪飘到了2006年。那时的毛丫头发还是黑色的,短短的,并不整齐,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有几根头发临时起义,身为先觉醒的勇士昂着头颅,蔑视着它尚未觉醒的同类。娃娃脸的毛丫,做事毛毛躁躁,风风火火像极了她的名字。

他,毛丫的同桌,高高瘦瘦,咧着嘴笑的时候会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很感染人。大气阳光的男孩,在班级里颇受欢迎。按照正常座位排序,他们总会隔十万八千里,而考试的座位选择制度,把毛线两端的他们拉近。

毛丫,总是以各种理由欺负他,如来神掌和旋风回旋踢是毛丫经常使用的招式。因此他身上总会带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淤青,导致他妈妈还以为他被校园暴力了。但是他不生气,也不计较,有的时候还会笑呵呵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青春期少男、少女之间的玩笑,总是这样的,撩动着毛线两端的小人儿。

除了打闹,和毛丫分享零食是他很喜欢做的事情,他的课桌里总是藏着各种好吃的,毛丫印象很深的是五毛钱的卫龙,吃着吧唧响。索性现在还是原来的味道,但是少了一起分享的人,也不再那么惦记着五毛钱的快乐。他,还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吃完零食之后,拇指和食指自然放在牛仔裤上擦干净,卫龙如同它名字一样霸气地遮盖了其他零食的味道,上课闻着这味道还会忍不住咽口水。凑着身子吃零食的过程,让毛线两端的人更加靠近。

毛线纠缠得久了,总会有打结的时候。毛丫现在还记得给他写保证书的过程。有一次毛丫心情不好,一天没有和他说话,他的招惹让这只小猫更是炸毛了,毛丫硬生生把他欺负哭了,或许不是疼,是别的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委屈受伤了。这个一向大咧咧好人缘的大白牙男生哭了,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基本上整个班级的同学都跑来安慰他,他始终趴着没有抬头,也不回应。大家走的时候还给毛丫投以谴责的眼神。大条如毛丫也彻底慌了,扳着小脸偷偷地瞥他,思忖着对策。那个时候很担心的莫过于老师批评,家长惩罚,同学孤立,惹哭他,毛丫可以集齐三样。毛丫怂了,为了挽回那一口大白牙,毛丫毅然决然写了一张保证书,承诺再也不欺负他,签下大名那刻是何等壮烈。

毛线是柔软温存的,就好像柔软温存的他。冬天的寒冷让冷血动物进入冬眠,毛丫也进入了冬眠,整天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走路,上学出现了接连迟到的状况,差几分钟,毛丫会硬着头皮进学校,差得多了,毛丫就索性慌称生病,不去早读在家睡觉或者在校门口外面闲逛。迟到的副产品就是跑圈(1.2.4.6……),迟到*一次跑1圈,第二次2圈,以此类推。毛丫很高纪录绕250的操场跑24圈,基本上课外的时间就在操场上。他的陪伴让冬日里的这场长跑不是那么的枯燥,甚至洋溢着快乐的味道。从小体育不合格的毛丫3000米长跑得了全校第8,那段日子功不可没。

除了冬眠,毛丫过冬第二个特点就是血液流速也变慢,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有血液凝固的错觉,不然手脚怎么会没有一点热气呢?有一次毛丫的手冻得发紫了,怎么都暖不了。他就霸道地给毛丫暖手,那是*一次感觉他不害怕毛丫的拳脚功夫。他还把他的羊毛衫脱给毛丫穿,花白色的羊毛衫和他这口大白牙一样可以传递温暖。线衣沾染了毛丫身上的甜味,引得他妈妈怀疑他早恋了,也为后来毛丫在游玩中见他妈妈埋下伏笔。

在大学毕业后,他问毛丫,我能追你么?毛丫拒绝了,关于他的记忆,就停留在初中时候的模样。懵懂的,透着简单干净的味道,就像他花白色的毛线衫,就像他标志性的大白牙。

“还能不能重新编织,脑海中起毛球的记忆?”答案是否定的,其余的歌词都渐渐模糊了,但是毛衣在的地方,就是毛丫对于初中的永恒的眷恋。多年后毛丫才知道,他的口头禅,ONLY YOU,是对毛丫一个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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