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中周长春
立春已过,时节已然是春天了。
今天是元宵节,起床后,我泡了一杯茶,寡淡地立在阳台,望着楼下的马路,行人和车辆稀少得很,寂寥如路边梧桐树梢上的枯叶,零落在阴冷的风中。天气阴沉,雾蒙蒙的,万物灰头土脸的样子。
我寻觅着春天的印迹。风不似前几日的和煦,透着雨后的寒意,对面小区的鸽群好像怕冷似地龟缩在笼中,多日不见它们在空中上下翻飞,矫健的身影。偶尔一只斑鸠从眼前飞过,仿佛大风中扬起的一块灰色的破布。
我把视线移向马路边的樟树和梧桐树。樟树和夏天区别不大,只是少了些夏日蓊郁的光泽和阳光下蓬勃的活力,树叶蔫蔫地挂在枝头。梧桐树干褪了皮,斑驳地像生了牛皮癣一样难看。我的心伴随着文字飞出窗外,挂在枯黄的树叶间。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落了一地,连同我对春天的寻觅,但愿都长进了土壤里。我一无所获,风中看不到一丝丝春的印迹。
于是,我把视线收回到家中阳台的几株绿植上。金边吊兰倒是生机勃勃,一幅春意盎然的样子,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我心情的缘故还是原本它就是如此?去年那株开了二十一朵花的君子兰死了,现在的这株还没有发出新叶,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知今春能否给我惊喜?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盆素心兰花发了两支箭。
自然给予世间的万物是公平的,它给了你缤纷的色彩,就不会授予你迷人的芳香;它给了你素雅的外表,就必配给你夺人心魄的幽香。同时,自然也是很优秀的艺术大师,世间很美的搭配就是自然界中一株株绿色植物,它总是把每株植物的叶子和花搭配得那么匀称,色彩总是那么和谐,不像人类穿在身上衣服有时那么不伦不类。
我回到儿子的卧室,那儿有一株养了十五年的文竹。如今,它已长成如一朵绿色的云,我仔细一瞧,还开了许多一粒粒米白色的花,虽无香味,但像洒在绿荫上颗颗繁星,更让我想到清代袁枚的《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世间美好的事物总在不经意间呈现给我们,我们缺少的是审美的心情和耐心。
文竹旁还有一株玉树,叶子肥厚,有着翡翠般的绿,枝干壮硕得很。玉树好养,不金贵,对环境要求不高,但它冬天怕冷,前年的一株玉树枝干有手腕那么粗,由于没有来得及搬回家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和大雪冻死了。自然界的万物包括人类,它们的生命既有韧性又很脆弱。人类除了经受自然的各种考验,又要经受所处时代的各种涤荡,难怪有人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我仔细端详这棵玉树,发现在它的叶腋下长出一片片对生的绿叶,看来春是不可遏制的,它不是由远方来到眼前,也不是由天外来到人间,它是深藏在万物的生命之中。
我又来到后阳台,隔窗看着花坛上的绿植,几株映山红的枝头窜满了幼小的花蕾,结实而饱满,像盛满春光的酒杯;还有那忍冬,藤蔓上缀满了叶子,经冬后泛着酒红,一副沧桑的样子;往前一瞧,萧索的花坛中呈现出一束红光,我的茶花开了,那是复蕊的茶花,绸缎样的叶瓣,大红明艳的色彩……这些植物都把酷烈的严冬作为自己的序曲,不管这序曲有多长,春总会从它们生命深处爆发出来的,它是生的欲望与生的激情。
前几天,我把家中的碎锅巴倒在花坛上。习惯来此觅食的几只麻雀飞过来了,它们小心翼翼地觅食,它们猛地啄上几口,然后又抬头看看玻璃后的我,见我没有动静,就安心地放慢速度,很后竟然叽叽喳喳起来,旁若无人的样子,甚是可爱。
我凝视远方,升腾的雾霭弥漫了四周,像湖面上蒸腾的薄雾,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老家那碧波荡漾的万佛湖上。曾经,一个春天的傍晚,夕阳晚照时分,火红的霞光洒在微风鼓浪的湖面上,逆光远望,波光粼粼,水面上仿佛跳动着万千条金色的鲤鱼,鳞片金光闪闪。背光而视,那暗绿色的波浪像涌动在水下的一条条大鱼暗黑的脊背。
春天的早晨,若能临湖而立,便可看见绿鸭成群,它们静静地游过水面,身后拖着长长的漪,撕开了太阳一大早铺在水面上的一小片金黄,一点、一点的,闪着细碎的光。
湖面春水漫漫,湖边春草丛生,岸上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树在风中舒展,芽在风中抽叶,一切都是春天很好的模样。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又回到现实,呆立窗前,感觉春在冷风中潜行,离我们越来越近。
下午,天开始放晴,雾霾渐散,愿春天早日到来,人们笑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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