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大雨滂沱,六榕寺。
古老的寺院坐落在繁华的街巷里,却与现代都市的喧嚣浮沉完全隔绝。所有去六榕寺的香客里,或许唯独我不是佛教徒,然而我也带着万分的敬意去到那里。
久居城市,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于是我选择这个时节去祭奠一下曾今年少无知的我,顺便求佛祖给如今的我指一条前行的路。清明时节,大雨如注。按昨日计划,我冒雨来到青砖黑瓦的古刹,耳边所有与现代都市相关的声音全部消失,眼里常有的高楼大厦也不复存在,入耳入眼的只有鸟鸣和钟声、六榕花塔和虔诚的香客。雨一点没有因为在古刹而渐渐停止,却越下越大。因为自己不是佛教徒,所以就两手空空的进去了,刚走进大门我就能感觉到别的香客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整个寺院里可能就数我很年轻,跪拜的大多是爷爷奶奶这个年纪的人,他们可能认为我这丫头不够尊重佛祖,竟然两手空空,请原谅我没买香也没带贡品,我知道佛家讲求随缘,所以带着一颗善心来或许够了。
按传统,进入寺庙禁止大声喧哗,要保有恭敬的心。进门时不要脚踏门槛,左脚抬起迈过再进右脚。买香三根点着分别插入香炉,给佛像磕头双手手心向上。这些传统经历千百年,依然在虔诚的香客们这里传承着。看着寺院里纷纷上香磕头的香客,自己仿佛不在今生,而在前朝。因为香客们眼里的这种恭敬我从未在今世见过,生活太快,我们没时间停留,也没有时间去思考我们恭敬什么,老一辈的人说九零后的孩子们很缺少的就是敬意,其实不然,虽然我不是佛教徒,但是我敬重有信仰的人,我敬畏生命,我敬畏香客们的那种虔诚。
前几日和朋友一起出去,他走路太快,我只能走几步,小跑一阵。我问他为何走那么快,他反问我:“来广州那么久,你还没适应快节奏的生活吗?”他又说“我今天脚崴了,不然走的还快呢。”我一时竟不知该怎样答他。平日拿着面包追公交,匆忙赶地铁的人在身边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奔波于这个城市的年轻人步伐都很快,快得听不见鸟鸣闻不到花香,渐渐失去了与大自然接触的机会,失去的人很初的本真。
六榕寺里,六祖慧能像前,我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虔诚的跪拜六祖慧能,我停留在旁边看她这场祭拜仪式,她臃肿的身体就那样一跪一起,先是鞠躬朝拜,然后再跪下磕头,此景让我想起藏族作家阿来《尘埃落定》里写:土司二少爷的奶妈,和一群人去西藏朝拜,来回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临走时太太给她钱路上花费,她却拒绝了,因为那样才显得诚心。去西藏布达拉宫朝拜的人,都是走一步磕三次头,一直到西藏。二少爷以为年老的奶妈会在途中死去。眼前,在六祖佛像前朝拜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身材和二少爷的奶妈一样肥胖臃肿又老态,她内心的虔诚也一样不比二少爷的奶妈少。
从六祖堂里出来,雨依然未停,我站在寺院的菩提树下,撑着伞,内心如此的平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和我一样站在菩提树下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撑着伞拿着香在向远处的佛祖祭拜。此时我却也有种想跪拜佛祖的念头,然而我却匆匆的准备离开寺院,因为我怕自己跪拜的姿态不够标准,让旁人误解我本来虔诚的态度。
就在我左脚抬起跨过门槛,右脚也将要跨出寺院的时候,心中顿然解开了来时的疑惑,想来定是佛祖给我指出:路在心间,路也在脚下。原谅我在快节奏的今天,匆匆写下此文,未经太多思考,也没有太多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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