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钧(安徽)
缓缓,是动词,也是形容词。是时间上的动作,也是时间里的过程。又像月夜窗棂下,用水笔一字一句,记录的旅程。
想起与露荷行走在徽州古道。那一场深秋,漫山植物,红得毫无顾忌,黄得如此灿烂。我们在一段崖路上攀登。迂回的古道,好像有登不完的石阶。体力消磨,在石崖边,近乎崩溃。让背着两人包的我,倒在一块岩石上。阳光刺痛我的眼,白花花着,看不清自然里的色彩。我不知路还有多远。
在休息一刻钟后,露荷开始继续前行。在行不到十米外的岩石后,我听到她的惊喊。我翻身而起,跨步间有些趔趄跑到她身旁。听到她低声而激动着说到,“让我缓缓!让我缓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仿佛看到另外一座世界,自然可以如此从容。
那是藏于大山的一座古村,层层黛瓦白墙。浓淡间,雾气飘渺着,被一排排黄透了乌桕梳理着,缕缕穿透,缓缓而流。环村涧溪,也少去夏日湍急,走走停停,缓缓而行。村里的牛与人,恬静般缓缓而动。连浮在乌瓦上的炊烟,也悠然着,缓缓而飘。
村口青木亭,一条黑色的柏油公路通往山外。当车离去,我不禁缓缓回首,念着那一刻缓缓的惊喜,那一刻缓缓的意外,以及浮在古村日头上的缓缓时光。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许是一种感觉,念旧着一份情怀。西子湖畔、凤凰山头,当吴越王钱镠念起归于娘家的发妻时,不禁感怀着。路畔田头,野花已经开遍,你也可以慢慢收拾回家了!了了一语,牵于心,让叱咤风云、征战不已的君王也柔情万分。
白露过后,天已凉,楼外落叶飘。季节缓缓行,终绕不过一场屡屡而来的寒流。端茶在手,慢待一份时光。浸耳的是声声琵琶,一曲《渡·红尘》撩拨于心。
曲的和缓,在林海谱写与演绎中,酣畅有余,娓娓道来。浅浅声起,在钢琴和音中,琵琶缓缓行,一点点倾述时令间的跌宕与忧伤,或婉约着令秋,渲染着山林一份浓郁色泽。让欢喜也缓缓而至,如润喉的酒意,渐渐有醉,却不知晓。
想起故人,缓缓来,缓缓去,不为初至,不为终离。像季节里一场花开。那无话不欢的故友,可以抵寒舍,聊到通宵天光。却在生辰年后,再遇若路人,寒暄词都多。下一站的友人,也许在路上。时间里,没人可以陪你一生。你只能独自缓缓行,缓缓等。走的快了,那等你的人就错过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也许,这一辈偶尔的机缘。一生一世只为一次,距离远了无相识,距离近了无缘识,都是陌路不相逢。
不妨缓缓,只为时间里那很好不可错过。累了,缓缓间,就让我们再等一次灵魂吧。
●作者简介●
杨钧,70后,生于巢湖,业余拍照写字,作品散见纸媒。安徽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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