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怀念

关于父亲的文字，我已经写了不少！

然而，每次提到父亲的字样，我心里总是沉沉的，自从父亲离开我们而去，如今按年头将已经快三年，可这三年里，这一千多个日夜，无论走多远，父亲依然出没在我的心里、梦里与怀念里！用文字倾诉对父亲的怀想，这也许是我思念父亲很好的选择，我知道，再多的泪水，也不能将离去的父亲唤回。

再过几天就是“惊蛰”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这个时候，亲人都要赶会乡下上坟祭奠亲人。或许是这个缘故，思念父亲心切的我，竟然一次次地梦见生前的父亲，他还是那样的温和，栩栩如生！

昨夜，父亲又一次走进我过我的窗前，闯进我的梦里……

夜色下的小城（我居住的地方），十分的静谧，走进春天的小城，在小城阴暗的角落里依然残留着冬天的寒意，一缕寒风从身边拂过，徐徐的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又感知出一个年轮悄然增添了岁月的沧桑与悲凉，仔细回眸，在年轮里走过的日子，我想，那一抹残红，又人们留下了多少遗憾的余香，恋恋红尘，谁又不是这红尘里的匆匆过客；恋恋红尘，而谁又不是红尘里的那粒尘埃？我独自在这流淌的夜色里自问。风儿吹走流年，雨滴弹落过往，生命走阡陌红尘里走过，不管是芬芳，还是苦涩，不管是绚烂，还是灰暗，只要能温馨人们的心都会在我们生命的深处留下涓涓的溪水，而这别离的亲情，在滚滚的岁月里何尝又不是这红尘里的一份眷念呀！

冰心在散文《我的家在哪里》写道：梦，很能“暴露”和“揭发”一个人灵魂深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向往”和“眷恋”。梦，就会告诉你，你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和人。

昨夜与父亲在梦里邂逅，我记不清楚在那个地方，只能从柔和的阳光与浅绿的小草上判断出是一个春季的早春时节，不过，那个老屋，那条流动的溪水，似乎有几分的眼熟！

梦里的初春和现实的初春没有什么两样，初春的阳光，轻轻地落在院子里，沐浴者这个院落里的一切，高处老屋的杨树，像一般伞高高耸立在蓝天下，它在用自己的视角，独特地眺望着远方的云彩，我把它叫做这个院落的“守护神桃”似乎一点也不为过，杨树开始了发芽，嫩嫩的绿芽，早已开始自己一生的旅行。和杨树相比，就是在这个院落南边的一行柳树活像是一对青春的少女，婀娜的柳树也秀出长长的叶子，在轻柔春风里慢舞。引人注目的要数是在院落当中的桃树与杏树，没有叶子，却能让人首先目睹到花儿的娇嫩与俏丽。很不看好的就是那棵老槐树，各自长的细条，这是父亲亲手种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它在若干年之后做平车用的两根辕，父亲给予的希望，也让我们格外的关注，初春的老槐树尽管看不出春天的一丝到来，但在冥冥之中，我们似乎也在接受着这槐树带给春天的一份心思。在这个院落里，除了生活早这里的老人，鸟儿也是这个院落的常客，每每在黎明到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远处的斑鸠，有时咕咕地与之遥相互应，给这个初春的院落增添了无限的生机，我不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吗？面对着这熟悉的一切，我在脑子里不断地搜索这些散落的记忆！数年过去，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我原有的那份初衷！

记忆就像是剪不断的春雨，丝丝缕缕，都能撩起人的心扉，更不用说遇到的还有那沐浴着人们心灵的阳光呀，倾心于大地，仰视蓝天，聆听这脚下春天的声音，时而婉转，时而豪放，尤其在遇到被春风卷起的尘埃，总会给人的记忆涂上一层别样的颜色，然，春天毕竟是以很美的季节著称，即使然人有几分不悦，可那份特有的柔情，与春天特头的色彩，一样会给过路的人们留下一片片茵茵的绿意！

我跟着这份熟悉的情景，寻找在这里父辈当年留下的文字，有的虽然是再也平凡不过的事情，可对于我与九泉下面的父亲而言，何尝不是一份幸福的回忆。

那个时代，那个风景，那里的人，只有这份相互触摸的真情，在这季节的轮回里诉说一个个催人心扉的文字，这一刻，我真的不能不承认失去父亲的孤独！

每每春临大地，在下学，或过星期的时候，我都会跟着父母，去地里干活，父母在地的那头，我在地的这端，尽管有些累，有些脏，甚至怀揣牢骚，可是那毕竟是我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如今回忆起来何尝不是一件件幸福的事情呀！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岁月的流逝里，不经意中一个个日子便悄悄然溜走，蓦然回首，若想找寻昨日的童真与无邪，却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是回不去了。日升月落，旧时的人改变了，旧时的景消失了，旧时的欢笑也寻不到了踪影，甚至就连人生里那些纯净的真实的美丽的笑意也被埋葬在了心底，于是，我开始领悟到父亲经常讲给我的话：活着就要开心地过好每一天。生命之旅果真如若父亲所言，可对我们来说，要做到的这些，还会有着一定的距离！因而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不能不提醒大家，人生其实是一个尽善尽美的过程。

也许是我出生在乡下的缘故，也许是在我生命深处留着泥土孕育，在一年四季中，我喜欢春天多了一点，喜欢春雨的润泽温暖，试图在那泛滥起泥土的气息里去感受春天别样的心情；喜欢春风的温柔缠绵，只想在清新的空气里放歌高唱；喜欢看春天原野那细细小小的花，星星点点散落在嫩绿的草丛里，就像是这人生里流淌过的脚印那么的妩媚，喜欢春天里润湿的小溪，在两道深深的河床便，漫不经心开放地在潺潺的清流边，娇娇，俏俏，柔柔！

这份人生春天的记忆，总会让我想起，在河槽离岸边放马的父亲，摊开宽阔的胸怀，厚厚的背绑，那份为人父亲的执著从此便久久地刻在我的脑海里面，成为我记忆里一道不一样的风景！我想奔过去，去拥抱那份久违的爱，然而，任凭我怎么的追赶，我都与父亲有一个远远的距离，难道这是老天爷的捉弄嘛？我有些不服气，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如此的残忍与冷漠，我追着，不觉陷入一个藻泽地，身体慢慢地往下沉，一分，一秒，我相信这藻泽不必恶魔好多少，一样能侵吞世间的生命，就在我绝望的那一刻，被一个厚厚的手拉住，而我被拖上岸边，可惜的是拉我的那个人却陷入背后的藻泽中，我清醒地没落在藻泽下面的那个人——我的父亲。我悲痛万分，摇身，才发现发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窗外阳光明媚，不远处还传来一阵阵的车辆嘶吼声……

2012.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