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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家

来源: 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6

时隔多年,每次回家的感觉竟都有不同,是从什么时候呢?仿佛一个分水岭,家给我的感觉突然越来越陌生起来,我也觉得与家的联系在慢慢变淡,淡到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记忆在回忆中悬若游丝地荡漾,也许再在时光中晃荡一会,这一丝一缕也将断裂。

时间不可阻挡得拿去了我的童年,虽然留给我回忆作为回报,我仍不可原谅他的偷窃。在记忆中家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我在其中探索一生也难穷其边界,里面有无尽的奥秘,这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小时候家里前院与后院均有一个果园,前面的院子里有山楂,柿子;后面的院子里有葡萄、苹果和杏子,在果树之间点缀着小小的菜畦,豆角或西红柿,还有辣椒、茄子、生菜和小葱,都生机勃勃地在夹缝中生长,那是比鲁迅笔下的百草园更有乐趣的地方,也有更多的回忆。那时我很喜欢的就是在院子的菜畦中,草丛中搜寻各种奇怪的生命,一蹦老高的蚱蜢;偷吃生菜的懒洋洋的虫子;趁着夜色爬上树梢的蝉——这个见到很多的是它剩下的壳,若很幸运地抓到一只没有脱壳的,便要一直的盯着它,看他怎样变魔术般张开一对翅膀;还有各种各样的甲虫,鲁迅笔下的放屁虫我未亲见过,但有一种会叩头的虫子却是很常见,如若它被抓到,便会把头仰向身后,然后再突然弹回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杂草也有很多种,有的有肥嫩的叶片,有的长着毛茸茸的种子,还有开着蓝色花朵,但它们大都会被一遍一遍地铲掉,我是不喜欢这个工作的,在我眼里他们比那些整齐地长在菜畦里的生菜和缠绕着枯枝的豆角更有意思,但每次铲掉后不久,在原来的土地上他们又会生机勃勃地生长起来。曾有过一段时间,我迷恋起葫芦,于是在空地的一角自己开辟出一块,撒上几粒种子,架上枯枝,期望着它能长出一个葫芦兄弟中似的大葫芦,于是精心照料,浇水施肥,但结出的葫芦总是又小又难看,而且少得可怜,后来听人讲将几棵葫芦在刚长出来时去掉外皮捆在一起,然后只留一棵让它生长,就能结一个很大的葫芦,不过这个很终还是没有结果,因为我的兴趣又转向了其他东西。

后院的果树要比前院多很多,每当开花时总有蜜蜂嗡嗡地在花朵间钻进钻出,还有蝴蝶和毛茸茸有着黑色肚子的大黄蜂——它的身上有一股香甜的蜜味,当然,是在他们死后的尸体上闻到的。这个时候正是大地回春的时候,所有小虫子都跃跃欲试,但早在这之前,有一种小昆虫就已经开始活动了,他们就是蚂蚁,在春天的气味还在遥远的风中飘散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活动了——这么早,会有虫子吃吗?因此小蚂蚁在我的印象中比蜜蜂更勤快,也更招我的喜欢。也许是出于一种对他们生存状况的担心,在连续几年的时间中,收集*一批爬出蚁洞的蚂蚁,养在小瓶子中成了我的爱好。我有很多这种小瓶子(大多是吃药剩下的),于是在每个小瓶子里放上土和食物,然后就开始收集蚂蚁,每个瓶子里放上十几只,盖好盖子,让他们在里面生活。他们竟真的在里面生活起来,开始挖洞,储存粮食,在瓶子里爬来爬去,后来学到蚂蚁的生活习惯什么的时候,我蓦然发现,打洞对蚂蚁来说只是一种本能,无论有没有蚁后都一样。这类乌托邦式的小瓶子我有很多,整齐的排放在我的抽屉里,当天气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我就把瓶子打开,把蚂蚁们放出去,但大多时候这时里面一只蚂蚁也没有了,他们去了哪里一直是儿时的一个谜。

但后来,关于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疏远了,因为要去上初中,上高中,在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新盖了房子,许多果树被挖掉了,原来的土地也被水泥覆盖上,终于是找不到以前的一丝痕迹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装过蚂蚁的小瓶子都不知散落在了哪个角落,而那些在春天很早醒过来的小蚂蚁,也很久未曾见过了。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些时,家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中一点点在消逝,想抓住,却不知从何下手,即使抓住了,也会从指缝中溜走,即使再次见到那些早起的蚂蚁和小瓶子,谁又能保证还有那种心情去关心他们是不是会有虫子吃呢?那个遥远的家,已随回忆尘封在了过去,像日记本中的某一篇日志,只能在偶尔的空闲翻出来读一读,才知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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